《现代哲学》
西班牙“民族”韩秉哲形容他为“德国哲学界的一颗新星”。
韩炳哲
我们对韩炳哲的生平了解不多,只知道1959年生于韩国,26岁赴德国留学。1994年,韩秉哲以一篇略显落伍的论文《海德格尔的情绪观》获得博士学位。在此之前,他在韩国学习冶金,专攻材料柔性。
当然,韩秉哲更喜欢海德格尔。在他的早期作品中,他关注情感、时间和死亡。但真正让他出名的是 2010 年出版的《倦怠社会》。这部短篇哲学著作至少有 18 种不同语言的翻译。随后,韩秉哲以每年一本书的速度出版一本书,成为德国乃至欧洲大陆最受瞩目的学者之一。 《洛杉矶书评》称他为“当代哲学家的最佳人选”。然而,在中信出版社前年出版9卷《韩炳哲作品集》之前,韩炳哲在华人世界中并没有发现这样的人。
这可能与问题意识有关。虽然他来自东方,着有《禅哲学》、《缺席:论远东的文化与哲学》等著作,但韩秉哲并不认为自己是欧洲语言。作为远东环境思想的代表,他一直关注从后工业社会向数字社会过渡的各种问题。
韩秉哲认为,数字信息和网络社交平台占据了我们的生活,导致公共空间的崩溃,破坏了人们对他人的想象;他在新自由主义表现剥削的原则下批判人们的自我;为了寻求道德保留,他抵制对“透明度”的热情。最引人注目的断言之一是“爱神死了!”至少,爱神受到威胁。
什么是爱神?爱欲为何深陷危机甚至死亡?
■爱死了吗?
《爱神之战》(Agnie des Eros)延续了韩秉哲一贯的短篇凝重作品,全书仅27000字。
同时代的人感叹爱情的终结,认为爱情因无尽的选择自由和过度理性化而消亡。但韩秉哲认为,导致爱情消亡的不是恋人选择的增多,而是对方自己的消亡。
现代哲学家重构了人性,却剥夺了古希腊式的爱欲。卢梭在《爱弥儿》中为人们重新找回了情色,而在当代,情色又重新变成了情色。它处于危险之中。韩炳哲也懒得说当代情色的险境。对爱情的质疑和折磨随处可见。
韩秉哲断言,爱欲的对象实际上是他者,是个人在“自我”王国中无法征服的领土。爱欲会激发一种自愿的无私和自我牺牲。坠入爱河的人心里有一种软弱的感觉,但同时也有一种变得坚强的感觉。这种双重感觉不是“自己”创造的,而是他人的馈赠。然而,我们生活的消费社会,力求消除所有的异质性,让一切都具有可比性、分类性、标准化,然后我们就被迫进入了“同质地狱”。在这个“同质地狱”中,他者消失,整个世界成为“自我”的倒影。另一个已经不复存在,爱欲自然也不能幸免。
■对于爱情,为什么另一个重要?
爱在概念上似乎与“他者”无关。柏拉图笔下的“圆球人”一生都在寻找另一个自己,而纳西索斯则沉迷于自恋。 .不过,生活在现实世界中,对方毕竟还是很重要的。爱产生最小的社会单位,产生欲望,维持人们对未来的忠诚。
他者的重要性还体现在消极和无法控制的“绝对他者”上。韩秉哲同意列维纳斯对“他者”重要性的强调。韩秉哲认为,爱情体验的建设性条件是,在“他者”面前承认自己的“无能为力”。在爱情中,我们很难声称自己拥有、把握和认识另一个人,我们是“无能为力”的。
但是这种“无力感”与新自由主义经济人在高效社会中对“能力”的要求是相互冲突的。所以,今天的爱情被迫屈服于强制的表现和输出,爱情沦为性;另一个被还原为一种可以消费的商品,只能被别人消费而不能被别人喜爱。同样,爱被激活,爱应该是温柔的,爱应该带来快乐。爱情已经成为一种消费方式。
然而,在古代,爱情是“最严重的瘟疫”。它可以直接导致“变形”,让人放弃本性,教他“接受陌生的事物”。 “爱的本质”在于牺牲自我意识,把自己置于他人之中,造成无私。
■重塑对爱的渴望
如果爱死了怎么办?在序言中,巴迪欧敦促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要么是捍卫爱,要么像兰波所说的那样——“重塑爱”。
关于如何重塑爱欲,韩秉哲一直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。从他对新自由主义、消费社会和数字媒体的批判,也可以想象他不会给海德格尔“宁静”等解决方案。
在本书的最后一章,韩秉哲引用了海德格尔给妻子的一封信。在信中,海德格尔称爱神照亮了思想中的“未开发的领域”。上帝的。爱欲引导和诱导思想穿越无人之地,穿越独特的他者。